即使想象力最丰富的人或许也不会想象到美国总统选举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事先挟布什家族名利而来的杰布·布什最终不得不惨淡退出,,但是伯尼·桑德斯(Bernie ,而当初被外界普遍认为是纯粹搅局者的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如今却俨然一副天选之人的架势。
这是一次将前所未有地改变美国未来历史进程的总统大选,我们不仅看到左右两派在其中争奇斗艳,亦看到族群、阶层等的割裂和不可调和。
谁动了我的选民
2012年的大选中,共和党一败涂地,此后,他们就对此进行了反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并没有很好地利用到互联网。于是,到了。2013年,包括杰布·布什在内的共和党人就开始和 Deep Root Analytics 等媒体分析公司合作,利用 Alteryx 公司的数据融合和高阶分析等技术来整理分析投票者的信息、机顶盒数据、财务数据等进行针对性的广告投放。
2014年的州长选举中,Deep Root Analytics 参与了包括新泽西州长、威斯康星州长及肯塔基参议员米奇·麦康诺(Mitch McConnell)等共和党人的竞选,尽管只是在半程才加入了麦康诺的团队,但是 Deep Root Analytics 帮助他的媒体购买(media buy)从18家有线电视台增加到了34家。在此次竞选中,共和党人一扫两年前的选战颓势,获得了31个州长席位,而对手民主党则仅仅只有17席。
投票率持续下滑已经成为各个候选人都不得不面对的难题,对他们而言,最关键的问题首先是吸引那些支持自己纲领政策的目标选民到投票站去,否则一切便是空谈。如果再往前回溯的话,那么更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宣传接触到那些目标选民。
这恰恰就是程序化广告的胜场。
特朗普的目标选民是这样的:合法的有能力有技术的移民、收入和生活水平不断下降的中低层民众、对高税负政策和干涉主义外交政策不满、。
桑德斯的目标选民则是这样的:他们都是些还未进入社会的年轻人,对中产阶级和妇人阶层抱着质朴的反感仇恨情感、他们渴望提高提高大企业的税收和时薪,试图实现全民的免费医疗和教育。
那么,在程序化广告的作用下,一个做汽车修理工的墨西哥移民在上网时看到的是广告应该是特朗普的“让美国再强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Political Revolution Is Coming)。
即使在同一个页面,借助 DSP 平台,每个有着各自不同教育背景、收入、宗教信仰等的网民看到的竞选广告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看到的都只是最有可能让自己去投票站、让自己去投那一票的候选人的广告。
让我们回想一下有着大数据、互联网支持的程序化广告之前的宣战,候选人的广告精准投放仅仅局限在基本盘的地区投放较少的广告,在摇摆地区投放更多的广告,根据自己的政策口号针对不同的目标选民投放广告。即使在民调和统计体系已经成熟发达的美国,这样的以十万量级为基本单位的宣传也存在着大量的意外和不可控因素。而程序化广告的出现和成熟则意味着候选人可以摆脱上述的束缚和限制,在更精确的数据支持下进行更加精准的实时的宣传投放。
任何一个存在自己立场的选民,在理论上都无法逃脱程序化广告的大网,对各个候选人而言,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投放的广告是否足够打动这些人并促使他们为自己投票。
选战即技术战
《纸牌屋》里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选民信息
在《纸牌屋》第四季中,安德伍德总统耍弄权谋使得数据科学家爱德(Aidan MacAllan)获得了接入国家安全部门数据库的机会,借助这样的便利,致力推动禁枪法案的克莱尔掌握了数十万赞同她的民众的包括电话、个人邮箱等在内的信息,通过向这些目标选民传递禁枪广告,在不到24小时里就有超过8.4万通电话表达了对克莱尔的支持,这一法案最终也在国会顺利通过。
这不止是艺术的虚构,在现实的大选中,如何更好地利用数据技术手段和互联网来争取目标选民已经成为如今各位为党内初选而争得不可开交的各位候选人的竞选经理不得不放在优先位置的议题。
技术的进步和互联网的发展使得候选人有可能将广告预算更好地利用起来。
有研究称,。其中约10亿美元将投放在数字广告方面,如果做一番纵向比较的话,在2008年,这一数字仅仅为不到2300万美元,8年之间,数字广告的规模上涨了近5000倍!
2008年选战中,奥巴马团队的呼叫中心每星期在每个竞选州都会拨打5000到10000个短电话、约1000个时间较长的电话来,通过这种形式来不断修改自己对选民的算法模型和选情预测——奥巴马团队预测在俄亥俄州汉密尔顿郡的得票率为57.68%,最终实际结果为57.16%。
2012年的选战中,奥巴马线上广告的投入是罗姆尼的近2倍
在2012年的连任选战中,奥巴马团队在数字广告和数据的收集利用上有着惊人的表现,最终也取得了惊人的效果。而这次选战对各个候选人最大的启发或许可以用《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一句话作为总结:
选民实际上可以被视作个体公民的集合体,而每个公民都可以在个人的维度上被测量和估量。
去年,Facebook 推出了Facebook for Politics,实际上,社交网络正越来越多地成为成为候选人投放广告的平台。更重要的是,没有比 Facebook、Twitter 以及 Instagram 等更方便、用户测写更精确的社交网络,这些海量的大数据实际上使得程序化广告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2012年总统竞选中的选民在部门问题上的态度立场分布情况
个体选民微观层面上的数据恰好可以和选民在全国范围、本体区域内分布的宏观分析进行互补,前者可以避免传统单纯以区域、种族、教育程度等划分选民的简单粗暴,而后者则又能使得前者在总体分布基础上更加精准更加有效。
这一切最终都鲜明地体现到程序化广告上,用户的信息将 Ad Exchange 和选民联系在一起,而这些信息整理分析之后形成的大数据则将 Ad Exchange 和 DSP 连接起来,最终,通过 DSP,候选人终于能将自己的广告发布给自己的目标选民。
程序化广告公司 Targeted Victory 联合创始人 Zac Moffatt 对此评价道:
程序化意味着你可以利用技术实时地做出决定。
在2012年的总统选举中,奥巴马在千禧年一代(Millennial,出生于1978到2000年之间)中获得了36%的选票,该群体在整个投票人口占据了大约19%。
千禧年一代的人口总数目前已经超过7500万,超过婴儿潮一代,成为美国当代数量最大的一个世代。到2016年总统大选时,千禧年一代将占据实际选民总数的近三分之一。
调查显示,在千禧年一代中:
80%认为视频在决定购买前有用;
76%会在 YouTube 上关注某个品牌,在 Facebook 上,这一比例高达84%;
70%会在线上购物时观看公司宣传视频;
48%在移动设备上只看视频;
浸淫于互联网的千禧年一代的这些变化正深刻地影响及改变着选战的游戏规则。
:威尔·康威
在最新一季《纸牌屋》中,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康威(Will Conway)是一个热衷于在视频网站上分享自己家庭视频的政客,与此同时,他也秘密通过剧中虚构的搜索引擎 Pollyhop 来收集用户的使用习惯和数据以向目标选民推送宣传并险些因此惹祸上身。
事实上,这些情节都是正在现实的美国大选中切实发生着的。社交网络、视频网站等倍受年轻人钟爱的互联网平台正成为各个政客利用程序化广告进行宣传的利器,相比展示广告,视频广告不仅更加符合千禧年一代群体的口味,无疑也更加能帮助这些候选人更好地宣传自己和吸引选民。
在目前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党内初选大战中,风头最健的特朗普不仅是将视频网站这一工具利用得最炉火纯青的候选人,实际上,他本人就是真人秀节目《门徒》(The Apprentice)的执行制片人和主持人。在 YouTube 上,以 trump 为搜索关键词的话,结果有超过470万条,而以 hillary 为关键词的话,结果只有210万条左右,包括桑德斯、科鲁兹(Ted Cruz)在内的搜索结果都只有二百多万条。
特朗普既是一名初出茅庐的政客,同时,他是一个娱乐家,但归根到底,他还是一个身价数十亿的商人。这次的选举里,三重身份在他身上融合得出神入化。
选举本身既是一场残酷华丽的游戏,同时又是一门高举高打的生意。程序化广告未来在这些社交、视频平台上将扮演越来越重要角色的背后,其实也是它本身的发展趋势。
2015年时,美国程序化广告的支出为25亿美元,占据整个电视广告份额的4%,预计到2019年,程序化广告的规模将增加到100亿美元,在电视广告市场中的比重上升到17%。
一个不言而明的真相是,,在未来8年乃至更长的时间里,千禧年一代、以社交和视频为代表的互联网、大数据和程序化广告技术不仅在选战中会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在商业世界里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或许,就像有人说的那样的:
就如棋子落盘只能向前。它们可能会输,但是也可能赢得整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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